電影由新丁Christian的角度出發,帶我們觀看超市員工的日常。除了上落貨,他也要學懂使用唧車和堆高車,後者更要通過考試才可正式操作。要駕馭這兩部機器,才能真正成為超市的一份子。堆高車是超市珍貴的資產,每個部門只獲分發一部,員工坐在車上,人也仿佛變得神氣起來。
超市同事每日相對,慢慢培養了一份感情來——不是親密到假期會相約玩樂,並不會干涉人家的家事,但大家會彼此關心,互相提點。Christian愛上糖果部的Marion,眾人既想幫他,但又警告他不要亂來,怕Marion受到傷害。Christian的師父Bruno對他照顧有加,見他沈默寡言,經常獨自一人,亦知道他有不堪過去,會主動關心。見他犯錯,會給他機會改過。他們這種交流很動人。
喜歡電影沒有「畫公仔畫出腸」。Christian身上有一大片紋身,又有壞朋友來找,觀眾不禁猜測他的背景。但他不愛說話,觀眾要到後來才知道他的部份經歷。電影對Bruno的背景描寫也不多,我們只知他在東西德未統一時是貨車司機,後來與一些同事被公司安置來此工作。他看起來並不快樂,一直緬懷以往自由自在的日子。Marion的家庭狀況是由同事傳出來的,她本人始終沒有向Christian提及。
不過隨著故事推進,觀眾會透過他們的言行舉止逐漸了解他們的個性,想像他們背後的故事。如Bruno由一個在戶外工作、工作時見到風景流動的司機,到窩在一個連窗也沒有的空間工作,鬱悶可想而知。Christian不愛說話,可能是他自卑,怕別人問及他的往事; 也可能是他自知沒口才,怕講錯話得罪人。不過因為Bruno,因為Marion,因為他在工作中建立的自信,他慢慢變得開朗,話也說多了。至於他與Marion這段「情緣」,也是淡淡然的。兩個各有負擔的小人物,愛情難以轟天動地。
因我曾待過一間有倉庫的公司,與貨倉同事相處過,看此戲便想起他們那種「哥兒們」的互動,那種「拍硬檔搞掂佢」的齊心,那種在玩笑話裡藏著的關心,覺得很有親切感。
p.s. Christian一出場,未看到他的正面,我便認得他是《Transit》的男主角,心想他從那部戲"transit"過來了。好像未試過連續兩天在戲院看同一個演員演出,要記下他名字。演員名叫Franz Rogowski,在兩套戲中都飾演寡言的角色。
其實有好多人係背後都有段故事。
回覆刪除初畢業時,偶爾試過同跟車的同事一齊送野,佢地幾有兄弟feel。係有時真粗魯左D。
我以前都會跟車一齊送嘢, 同司機一齊食飯, 送到黃昏會見到夕陽, 好開心。
刪除有時啲同事唔多出聲, 但知道好多嘢, 亦好關心同事。
"送到黃昏會見到夕陽" - 我記妳寫過這景象。
刪除那刻芝感受,可能是:這份工可以做成世啊!
是啊,這情景很難忘。
刪除其中一個司機分享過他年輕時與太太是跳舞認識的,於是我想像他跳舞的樣子。
我那時候真的覺得那份工可以做成世...... 甚至現在也在想是不是該回去。
"在玩笑話裡藏著的關心,覺得很有親切感",兄弟幫,盡在不言中,收工一齊飲藍妹;這些感覺與日子,是快樂的。好過在投行,精英成群冇句真。經歷過,有日回想,可能 - 老土地講 - 一陣暖意浮過心頭。
回覆刪除我認識一個女孩,年輕時做過電影製作,跟攝製隊出出入入,要尋找道具包括曱甴之類。聽她分享,整班戲組人員的感覺就是「兄弟幫」。亦有些冷面兇惡但心地好的人。這類工作會做上癮,但年紀一大便可能捱不住,她最後轉行了。
刪除是啊,回想起以前的某些同事,我也會感到一陣暖意。
講起電影助製,有位前輩告訴我,他當年要為導演桂治洪找骷髏骨頭,指明不要道具。由於大學不肯借,唯有到墳場「借」一個,拍完再「還」回去,認真嚇驚。
刪除那他豈不是要掘泥起棺? 啊啊啊~~~
刪除我是《蔡瀾談電影》一書知道桂治洪這個導演的。
對,起棺,取頭,拍完後,放回去。這就是從前香港電影(以及整個香港)的「生命力」。所有要求與任務,都要完成,那管你用甚麼方法。
刪除桂治洪專拍「邪」及「蠱」系列,影片氣氛都頗詭異的。
他過身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