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iff 2024: 《在黑鍵與白鍵之間》（Between the White Key and the Black Key)

《在黑鍵與白鍵之間》改編自日本爵士鋼琴手南博 (Hiroshi Minami)的回憶錄。電影將南博分為兩個角色—南與博，皆由池松壯亮飾演。

故事背景是80年代銀座燈紅酒綠的夜店區，講述在一個除夕夜發生的故事。在音樂學院畢業的博聽從鋼琴老師的話，為了能彈奏出「漫不經心」的爵士樂感覺，於銀座的一間夜店找到工作。但客人來那間店為的是看脫衣舞，而不是聽音樂演奏。他和同樣熱愛音樂的色士風樂手要戴著面具演奏，委屈地充當脫衣舞的佈景。就在他決定辭職並到更高檔的夜總會尋找機會的那一晚，一個剛出獄的黑社會大佬摸上夜店。他竟然不是對脫衣舞有興趣，而是欣賞他的彈奏。大佬要求他彈《教父》主題曲，夜店老闆一聽便嚇了一跳，急忙阻止他彈奏。因為這首歌是銀座夜店的「禁歌」，只有經營Slowly夜總會的黑幫老大能點。但在大佬恐嚇之下，博最後也彈奏了......

另一邊廂，Slowly夜總會的爵士鋼琴手南已在銀座混了三年，他就是專為黑社會老闆彈《教父》主題曲的鋼琴手。但琴技卓越的他彈奏的歌曲也只是被夜總會的客人視為背景音樂，一種裝飾而已。電影借用一位Slowly新聘請的外籍駐場女歌手 (由日本的美韓混血兒歌手Crystal Kay飾演)來作對比。她完全接受不到沒人專心聽她唱歌，甚至當她為舞小姐般對待。南告誠她這就是在夜總會工作的實情，勸她接受。但他真的對自己的音樂路死心了嗎？

電影道出一種很諷刺的情況，一個磨練樂手的地方，同時是潑熄他們音樂夢的地方。懂欣賞音樂的反而是黑社會份子，但他們又利用音樂來展示權力，也不懂尊重樂手。在他們手下工作要承受風險，也會失去自由。南的琴技到底為他帶來了什麼？如果不離開這個地方，他只會在這裡枯萎。反而沒有人欣賞的色士風樂手，對著垃圾堆彈奏也自得其樂，比博和南更自由。

最初覺得電影的敍事有點混亂，與鋼琴老師對話的回憶片段可以是博的回憶，也可以是南的回憶。被人叫到Slowly工作的可以這夜的博，也可能是三年前的南。但我覺得導演有意拍得含糊，因為博可以是年青版的南，他們是在不同人生狀態下的南博。

電影結局有點虛，沒有明確道出南與博的結局，而只是讓人看到他(們)現時的狀態和腦中對音樂的想法。我覺得這樣便夠，因為電影要表達的訊息已講了。加上這個玄幻的結局與銀座的夜晚頗為相襯。

p.s. 官方簡介裡有這一句︰「池松壯亮不幪面，更加英姿勃勃」，撰寫的人可能是池松壯亮的粉絲。原來他是童星出生，演過很多電影和劇集。我記得的只有兩套，《紙月人妻》和《東京夜空最深藍》。在前者他是「小鮮肉」，是一個寂寞女人的外遇對象。在後者他是一個滿懷心事的搬運工人，與東京的繁華隔隔不入。兩者的演出皆令我印象深刻。雖然不覺得他英姿勃勃，但很欣賞他的演出。

官方介紹︰
導演︰富永昌敬
日本 / 2023 / 日語 / 93 分鐘 / DCP / 彩色 / 中文字幕

昭和末年，銀座的除夕夜，才華洋溢的「南」，在燈紅酒綠的舞廳和俱樂部穿梭，當爵士樂淪為權貴的 BGM，他只能老調重彈；少年「博」滿腔熱情，渴求演奏機會，矢志成為藍色巨星。被黑道之王所禁絕的《教父》主題曲徐徐響起，整個不夜城落入失序的律動。怪才導演富永昌敬改編爵士樂家南博的回憶錄，池松壯亮不幪面，更加英姿勃勃，一人分飾兩名鋼琴師，肉體與靈魂跳出時空因果，即興合奏爵士樂和人生不是黑白的真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