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kiff 2017】《實習小小姐》(Mum's Wrong)

導演︰Marc Fitoussi 編劇︰Marc Fitoussi (dialogue), Marc Fitoussi (screenplay)

一向喜歡看少年成長電影，所以讚了法國電影《實習小小姐》(Mum's Wrong)來看。電影題材特別，講述一個十四歲女生到母親任職的保險公司實習的故事。另一揀選原因，是因為在現實中遇過一對在同一間保險公司工作的母女，當時她的女兒接手我原本的保險經紀的客戶，便約我出來談。約的是女兒，但媽媽也跟來了。原來是媽媽介紹女兒入行的，帶她出來，應是想「過兩招」給初出茅廬的她。當時我覺得很不慣，心想上班也可帶著媽媽。想不到，居然有套電影講述女兒到母親的保險公司工作，便想一看。

原來在法國，每個九年級生都要到公司實習一個星期。十四、五 歲人兒沒有工作經驗，又只上班一星期，其實幫不上什麼忙，公司只能分配些無關痛癢的工作給他們。不過，這卻可以讓他們體驗「大人的世界」。

小女生Anouk對保險業毫無興趣，老實說，有多少個小孩知道保險從業員是做什麼的？ 很多小孩只認識日常會接觸到或在劇集中看到的職業，如醫生律師廚師司機，保險的內容比較難明，所以她聽不進資深同事的講解。最終，她被分派整理文件室的工作。

可是，一個來到辦公室向她母親求助的外籍女人，令Anouk終於對這個行業產生興趣。那個女人的丈夫買了保險，卻意外去世，因為被指隱瞞病史， 所以不獲賠償保險金，帶著兩個小孩的她十分徬徨。她母親答應為那位媽媽想辦法。突然，媽媽的工作不再抽象，原來做保險可以幫助別人呢。Anouk找到工作意義了！之前，她還羨慕好友在時裝界的實習工作多姿多彩，現在她也找到工作的意義。雖然工作內容沈悶，但她的行業比朋友的有意義多了。

但是，成人世界遠比她想像的複雜黑暗。她開始發現，公司想不想讓人得到保險，那單不獲賠償的個案是公司有意為之的，而且，和她的媽媽有關......

想不到，短短一周，小女孩見識了大人工作世界的弱肉強食、殘酷不仁和庸俗︰老闆掌握絕對權力；管理層一邊唯上頭命是從邊向下屬展示權力；下屬要聽上司話或揣摸上司心意；與校園一樣, 辦公室也有欺凌存在; 有同事八八掛掛，愛聽別人私隱。她一出班，便要面對那些bitches! 另一實習生便說，想不到這裡和校園一樣糟！

每個人都總會有接觸成人世界醜陋的一天，不過，這一天遲來些比較好。她母親身處泥沼，卻想保護女兒，不想女兒知道當中的黑暗。 但母親和女兒的好生活，就是靠母親在泥沼中換來的。女兒總有一天會明白母親的苦心。 那麼，女兒長大後會否變成像她母親一樣呢？導演在演後Q&A說，女兒比母親善良、開放和懂關心他人，有望她能保持赤子之心，不被世界污染。這是他的良好意願。

我喜歡電影的平實，女兒和母親吵架完又和好，女兒和好朋友的相處, 女兒的暗戀，都很真實。拍辦公室的電影不多（只想起現視劇The Office)，難得有這樣一套電影。

如電影簡介所說，「童真轉瞬消逝永遠令人唏噓。」我們為小女孩痛心，但其實她經歷的，我們都經歷過，我們都走過來了；只不過在大銀幕看另一個人經歷此事，令我們本已麻木的感官受到刺激，令我們重新感受這種本已忘掉的悲哀。我是如何習慣成人的工作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