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看Radiohead演唱會才有這次台灣之旅。台灣和香港只有一個多小時飛機航程之隔,門票一早買了。我想像過丟失信用卡以致取不到票進不到場,但我萬萬沒想到,會有包括飛機誤點在內等一連串unfortunate events發生。看演唱會時是"on drug"的(感冒藥),加上有好一段時間沒有重溫Radiohead的歌,又沒買他們的新碟The King of Limbs,結果有好些歌都不認得。實在寫不出有意義的觀後感。所以,只能來一篇「幻遊南港展覽館電台司令演唱會」。
想看專業認真易明的電台司令演唱會評論或報道,看這些link吧:
袁智聰的 http://yccmcb.blogspot.hk/2012/07/radiohead.html
random找到的:
http://191mymusic.blogspot.tw/2012/07/20120725-taipei-radiohead-concert.html
http://blog.roodo.com/bluelqe/archives/20032166.html
想看本人冗長無聊的意識流碎碎唸的,看這裡:
Unfortunate events從7月24日起飛前一天開始。颱風剛過,已知有很多班機延誤,同事叫我記緊預先上網劃位。可惜modem壞了,一直未有時間維修。我待那個晚上才有空處理。本想在家附近的麥當勞用免費wi-fi,但感冒卻勢如破竹地襲來,放工後人虛虛浮浮,眼睛快睜不開。怕進了家門,屁股一碰到椅便會一睡不起。我的行季還未收拾好啊!會否上不到機?於是我採用了一個蠢法子--乘車到一間遠一點的麥當勞上網,在中途小睡。我就是會做這種事的人!最後在麥記劃了機位。忘了說我之前只訂了一晚房間,於是再上網多訂兩晚。其餘的到台後再理吧。台北繁盛,我不會流落街頭的。只是渡假勝地清境的住宿還未訂便離譜一點。我可不能與羊一起睡草地啊!
Modem壞不算入unfortunate events裡,飛機由早上八時延至中午十二時才起飛也不是大問題。因為我落機、坐車到市區、尋路、check-in酒店、吃下午茶、坐捷運去南港展覽館、在票務處取票後都只不過是五時多。問題是我的朋友坐一時多的飛機,飛機誤點之餘更直至五時多還不知道何時起飛。他是我的舊同事,以前坐我對面,會在加班時輪流在office播Radiohead。對這次朝聖之旅他比我雀躍幾倍,在facebook post歌寫感想,說想塗黑色指甲油之類。我在進入場館前和他最後一次通話已接近六時,他說了一句「不知何時飛」後便掛線。我的心情也變得沉重起來,簡直不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於是我一個人排長長的隊,一個人進場等。
演唱會是全企位即不能劃位,沒有留票服務之餘,朋友又不知何時到場。於是我唯有放棄最佳位置站近門口一點好接他進來。場館分為兩個區--佛心A區和佛心B區,好像只有台灣人進行商業活動時會用「佛心」這類詞!沒錯票價不貴,但票很難買。加上主辦單位先辦什麼首賣會,又有和種謠傳員工扣起很多票,以致罵聲四起。我和朋友的電台司令音樂同好不多、沒有門路,卯盡力氣(請過假接力上網等網站開售)都只能買到B區的票。本來想多叫一個舊同事去,但當她知道只餘B區票便不想去,她一定要看A區。我最初不明白。我沒見過大場面,只能根據紅館或機場亞洲博覽館的藍圖來想像,覺得位置較後也沒問題。我錯了我錯了(看下去便知原因)!但我沒後悔。而那位舊同事最終獲朋友讓票得以與男友雙雙進A區。這種幸運事情為什麼常降臨在別人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但芝,你記得你是怎麼會聽Sigur Ros演唱會?那時候你連那樂隊成員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還不是獲朋友送票才得以觀賞?...... 啊,對對!做人要知足)
我隨著人潮進入了會場。啊!B區距離舞台好遠好遠。人們三五成群疏疏落落地或站或坐。我找到一個令我稍有安全感的位置便盤腿坐下。長期加班累積而來的勞累加上吃了感冒藥,令我在如此不舒服的環境中都睡得著。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中途試過站起來但不久又累倒。七時多再次致電朋友,他的電話沒開。希望他是上了機而不是在候機室毆打航空公司職員或天崩地裂地哭叫。
不同於在香港看演唱會最少等半小時才開場的經驗,演唱會在八時一刻便開始了。一開始唱的是Lotus Flower,這恐怕是整張The King of Limbs中我唯一認識的一首(我為什麼不做功課?為什麼不做功課?)。正想看Thom的舞姿,但我卻連台也看不到。站在前面的外國人個子太高,設於B區的大銀幕卻仍是一片黑暗。過了一會,銀幕亮起來,出現分割為六格的畫面。天啊!是樂隊成員的close-up!有頭部大特寫、手部大特寫,卻偏偏看不到全景。大特寫不是不好,但可不可也讓我看看整個舞台??已經站得很遠,眼前全是人頭,只看到台上的燈光,很沒現場感。Thom Yorke的歌聲離我好遠,樂器聲倒是很清楚。與看MV的感覺很不同。B區觀眾好像只是在另一個房間偷看這場演唱會似的。身邊的觀眾有好些在談話,或在後方坐著(後方還有很多空間);有人在吸大麻。
我其實不喜歡、不了解,亦不懂欣賞旋律不強的電子音樂,但電音是他們的發展方向。是我追不上,還是停留在十多廿年前的The Bends和OK Computer那裡。我其實,只是個「偽歌迷」吧!但經過今次演唱會,我想嘗試跟上他們。他們是值得的。
我想起之後我在青年旅社聽到收音機在播Creep(而不是其他)。台灣歌手吳青峰翻唱過,林宥嘉翻唱過。Creep令更多台灣人留意Radiohead。幸好我事前看過報道,知道他們不喜歡這首他們最為人認識的歌。會否有人因為一首Creep便跟朋友來B區聽演唱會?他們是否就是那些不專心聽歌的觀眾?
雖然Thom Yorke的聲線十分好聽,但那時候,種種因素影響了我的心情,令我覺得音樂很吵,甚至覺得有點煩燥。我再試打電話給朋友,沒回覆。於是打算九時再打吧。但站了很久,我又累了,於是找個位置坐下來。我竟在Thom強大的歌聲包覆下盹著了。折墮啊!簡直是浪費門票!同時又覺得奢侈。竟有整隊Radiohead伴我入眠!我的心情漸漸放鬆,已不再刻意去辨認聽的是哪首歌,也沒亢奮地叫。
終於到九時。我走出演唱區,在走廊再次打電話給朋友。今次竟然打通。幸好我主動打給他,因他說打不到電話給我。如果因此而讓他一直站在場館外進不來的話...... 不敢想像!他說他正乘坐航空公司特別為Radiohead安排的巴士來,著我二十分鐘後再打過去。天啊!他的聲音怎麼這樣鎮靜?外國人開演唱會不同於亞洲歌手的演唱會,不會唱三個多小時的。我們怎知道concert何時結束?為什麼他不「飛的」來?我只好再入去聽,二十分鐘後再打給他。誰知,他再次叫我二十分鐘後打給他。我心想有冇搞錯,我好像比他還急。二十分鐘!後來,連encore都到了,形勢不妙。我未等夠二十分鐘便再打過去。多打一次電話好過令他錯失最後一首歌吧!他說他已經到了。
我拿著票坐電梯到大堂接他。大概是太激動(或他催得太厲害),門票跌在地上,差點飄到電梯底讓齒輪吃掉。他終於取到票後,以九秒九速度狂奔上長長的電梯,我則氣呵氣喘地跟著跑。到地面時,已失去他的蹤影。整個過程很卡通化,我笑了出來。我是否整場演唱會都要自己看啊?這時,我見到除了我入場時的門口外,還有一個在較前位置的入口。我即管嘗試進入那門,一入去便見到他,還有,見到台。見到台!我終於都見到台,和台上的Radiohead!! 那區域只能容納很少人,但卻站不滿。天啊!為什麼我不早點發現這裡?我的心情好轉,人全醒了。很好。那時候,他們唱至Talk Show Host。
我第一隻擁有的Radiohead碟是The Bends,但我完全忘了自己為何會購入這隻碟。大概只是想聽多點英文歌,而又看過報紙介紹吧。真的忘了,但我一聽喜歡。這隻碟,每首歌都很好聽,還要是易入耳的那種。我還有買他們之後出的碟,但以這隻碟我翻聽得最多。知道他們的脾性,已做好聽不到舊歌的心理準備。怎料,Planet Telex強勁的前奏突然響起!Oh gosh, The Bends的歌!怎能不high?
然後,在三首歌之後,演唱會便結束了。最後一首歌是Thom Yorke近乎清唱的Exit Music (For A Film),好像吃麻辣火鍋後喝的一杯熱茶,令人十分舒服。
難得的是,只聽了幾首歌的朋友沒有怨言,為著這次短聚而感恩。我不敢想像當事情發生在我身上時,我會有什麼反應。
p.s.演唱會途中隱聽到Thom Yorke叫Motherfucker,然後從銀幕上看到他們揚出一面旗。整句話原來是Free Tibet, motherfucker! 那面是西藏旗。怪不得,人人都說RH不會來大陸和香港。(他們對上一次來港已是九七前的事。有些樂迷津津樂道聽年輕的他們在高山唱Creep。)
p.s. 2 Concert之後那晚,在誠品見到台灣音樂雜誌《gigs》,做Radiohead專輯,近乎整本都是講Radiohead的。入手!我不是太了解他們。希望終有一天,能跟上他們的步伐。
p.s. 3 舉高手聽歌比舉高螢光棒聽歌的感覺更爽。我應該多聽band show。
原來A區和B區分別很大很大,簡直是天與地......